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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苏中】好久不见

单曲循环陈奕迅《好久不见》的产物，很短很糙

私设意识体死亡后会转生成普通人，但可以保留一定的记忆

伊利亚第一人称，老王真的有ooc

我永远闭上了眼睛。

很快，至少我自己这么觉得，我的眼睛再一次睁开了。

眼前的世界很模糊，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。但我能听到哭声，我有些不安，开始试图寻找声源，直到听到头顶上传来说话声：“这小家伙还真活泼！”

我想到了那个转生的传闻，据说意识体死亡后会转生成普通人，实现他们希望体验但又不可能体验的，普通人的平凡的一生。现在看来，那不是传闻了。

我还记得王耀和我讨论过这个话题。我们设想赤旗插遍寰宇之后，自己会转生成什么样的普通人。王耀说，那时早已不记得转生以前的身份，成为什么样的人，都是有可能的。如果一定要说，也许会自己开个小饭馆，或者成为一名老师。

“你开饭馆，我就卖酒，专门卖给你的，一定比卖给别人的价钱贵一倍！”我记得说出这句话，还被他好一阵笑，说我无论转生多少次，一定忘不掉的，绝对是酒。

我也笑，其实，你本人也不是很容易被遗忘的存在啊······

现在的我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90后俄罗斯小伙，哦，忘记自我介绍了，我叫伊戈尔，伊戈尔·伊凡诺维奇。在我30年的人生中，没有发生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，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可理解的超自然现象，虽然国灵先生真的光顾过我家隔壁的酒馆还不止一次。

只是晚上我总会做梦，梦中我总会看到一个身穿军///装，带着一条红围巾的高大男子。他的头发，国灵先生的头发，我的头发，颜色都是一样的浅淡，一样的接近白色。我知道他叫伊利亚，他给我讲过很多很多故事，有很多故事，不得不说，挽救了我的历史成绩。

我总觉得那些故事，我好像经历过，我知道这不可能，尤其是后来梦境中出现长发中//国男子后。

开什么玩笑？我根本不会中文啊喂！为什么要用中文和我说话！！诶，不对，我怎么知道他是中//国人的？

那年，我十五岁。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深深的好奇。

总之，那个梦之后，我不知道为什么爱上了南方那个红色的古国。拼了命的学习中文，仿佛那个地方，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正在召唤我。

大学毕业后，我先是去了哈//尔//滨，在一家酒吧干了一阵子。那家酒吧老板倒是对我不错，给了我一个去帝都工作的机会。就这样，26岁那年，我来到北京，见到了那个只出现在我的梦中的长发男子。

老板，噢，他说我叫他哥就行，有个同学在北////京开了家新店，需要一名中文说的不错的调酒师。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来这里。

老板同学说，他第一次见初到北////京不用地图导航还不迷路的。额，也许我方向感好吧······

我们这个店主打怀旧风，有时候也放点苏////联////老////歌，每一次听到，总感觉有一种奇特的熟悉而温暖的感觉。

那个长发男子进来的那天，下着大雨，我负责看店，吧台旁边的留声机里，《山楂树》婉转的曲调缓缓流淌。

“喝点什么？”我问。

“不了，我······我就进来坐会。”他愣了一下，坐在吧台边。

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清了他。似乎比我大不了多少，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低低的马尾，颌线明晰，喉结突出，刚刚在雨中跑过，打湿的衬衫贴在皮肤上。

我拿了个纸杯，倒了杯热水递给他。他抬起头的瞬间，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他深不见底的金色眼眸。

救命，这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什么情况。

“没，没事，水不要钱······”我咽了口唾沫，转开了头。

他盯着留声机看了一会，忽然问：“你喜欢这个歌吗？”

“挺喜欢的，我总觉得这些歌很暖。”

“这样啊······”他又低下头去，不再说话。

雨下的不久，雨停之后，他走出小店。我突然有点后悔没留个联系方式啥的。

甚至，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。

冬天他又一次光顾了这里，点了四瓶伏特加，还是没有预调的。

苏联歌一首接一首放过去，他也一杯又一杯喝着，我震惊了，上一次看到这么猛的喝法还是在自家隔壁酒馆碰上国灵先生。我转头向后面走去。

“瓦夏，那个长头发的是谁？”我问老板。

“我不知道他叫啥，去年这会我刚开这家店不久，他也是这一天来要了两瓶伏特加自己喝，喝完了好像没喝够，又要了一瓶，后来就开始自言自语，我都害怕他直接醉死。但他确实是在灌了3瓶之后自己走出去的······”瓦夏一脸“我懂你”。“今天圣诞节，咱都不过这个，真不知道他为啥非这个日子来灌酒。”

我记得，这不只是圣诞节，还是那个红色巨人倒下的日子。小的时候最不喜欢这个日子，因为晚上一定会梦到死亡。

绿色军装的身影在我眼前一点一点越变越淡，我试着去抓他的手，却发现我可以穿透他的身体。被推倒的雕塑，降落的红旗，支离破碎的镰刀和锤子······无数画面在我眼前闪动着，直到白色的世界只剩我一人······

这是我记得最清楚的梦，也是我最讨厌的梦。

那个人，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些梦境？那个人，会不会就是这里的国灵先生？

我又走近他的桌子，在他旁边坐下。

四瓶酒已只剩了半瓶，他正跟着留声机哼唱：“田野小河旁，红莓花儿开······”

“你来了？”他突然转向了我

我不知如何回答，点了点头。

“你，知道伊利亚吗？”

“我一直在等他。”

“他说过的啊，他说等结束了就带着我开一家酒馆的。”

“我掌勺，他卖酒，但最好的酒一定被他自己藏起来喝了。”

“伊利亚去哪了？为什么他还不回来呢？”

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。什么伊利亚伊利亚的，我真不知道啊！

“那个，你喝太多了，我······”

“别走！”突然被拽住，我只好坐回去。

“那，那我······我给你讲点伊利亚的故事，你听好吗？”不知怎的，我突然开口。

他拎起剩下的伏特加，一口气喝完，点了点头。

“那我开始了······”我把所有能记得的梦境，一股脑全说了出来。以前只有我一个人在店里时，我有时会自言自语，回忆我的梦境，这是第一次头脑一热把梦境说给别人听。

他安静地听着，金色的眼睛一眨一眨。

“······然后，他就消失了，这是我记事起每年的最后一个有关他的梦。”话一出口我就感到了不对，怎么直接说出去这是梦了？

“好吧，谢谢你能陪着我。”他的眼睛有一点晦暗。

“我走了，再见。”他站起身来，走向门口。

“等等！”他回过头来“”帐我付过了。”

“不是！我是想问，你······你叫什么······”

“王耀。”他消失在夜色中。

这天晚上，我意外的没有做梦。

梦中的红围巾男人，我是知道的。爷爷讲过他的故事，那是前//////苏//////联的国灵，那是伊利亚。

我想，我知道长发男子是什么身份了。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一个普通人的生活里。

他后来也经常来店里喝酒，再次见面，我叫他的名字，他只是奇怪的睁大了眼睛。

······我错了，我不该多想他和我有什么关系的，也许，那次只是他实在太想倾诉又实在找不到倾诉对象了吧。

王耀看着年轻人熟练的调酒，轻声嘟囔着：“好久不见，伊利亚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你现在过得很幸福。”

“有关我的记忆，几乎没有留下来太多，这样也好，让他没有负担的活下去吧，毕竟，他只是个普通人。”

“不过真的很开心，转生之后的伊利亚，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啊······”

“您要的饮料。”那男孩把杯子放下。

“谢谢啊，你技术真不错。”王耀拿起杯子，眼底一片温柔。“欸，上一次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。”

“哦，我叫伊戈尔，伊戈尔·伊凡诺维奇。”